灰烬战线灰烬中的战线外传·献给边缘战争的遗址Part One
灰烬战线灰烬中的战线外传·献给边缘战争的遗址Part One如下:
没想太多,他是为了吃顿饱饭进的民兵队。
那里离国界很远,离散的村民住在山洞中或荒原上金属破烂与土石搭成的小屋中,过着半自给自足的生活。
偶尔有带着许多来自“城市”的新奇玩意的小贩来,拿着例如一按就能烧起来的小方瓶,或者能喷出奇异味道的罐子。他们往往说:这些都是能驱赶灾兽一一那些怪物的。
但村里的老人从来不信他们,因此村里的年轻人一一包括他一一也有样学样从来不买。
那些一直住在山洞里、活了很久的老人们总会告诉年轻人,不要与“城”扯上关系,否则灾祸会接踵而至。
他们会说一些年轻人用大量食物买了一两件精密的小器件,却在某一个夜晚结束后只能在荒原上找到一些残碎衣片之类的事例。而且能滔滔不绝地讲很多,还不重复。他像村里的年轻人一样不怎么愿意相信那些离奇的故事,却在心中有几分好奇与恐惧:
灾祸是什么?我会死吗?
日子却一直平稳和平。
但随着村民对怪物的目击越来越频繁,这个山谷中的边远村庄终于走到了灭亡的这一天。
一个行脚商贩背着一大包工业产物,伴随最后一缕暮光到达了这个村庄。
没有商贩敢在荒原上夜间行走,如同没有人愿意送死一样天经地义,哪怕是一帮背负巨量债务、只顾着幻想中的高额利益的冒死赌徒。
每当傍晚就一直在高坡上监视村庄唯一入口的村长率先发现这个还算年轻的贩子,没有大喊,而是不断挥手示意他离开。可他却不肯离开,反倒把包里的东西乱撒在地上,像没头苍蝇一样跑。
村里人大半都从洞里出来劝他走,他却一下子停了,然后,跪倒在地,哭喊了。
他发现了这个村庄,却没发现这个村庄只有一个入口。
沙里缓缓游过几条粗线,站在粗线上的人只是感到足下有沙子那种温柔的起伏触感。
又平静下来,变为平地。
走贩仍在哭喊,村长跑过去想闭上他的嘴。
一只蓝紫肤牙白腹的怪物骤然从黄沙中张开了硬质巨口。
走贩消失了。
村长消失了。
村子消失了。
他呆楞地走在戈壁荒原上。
忘记了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山谷就像几个小时前一样的黑暗沉默。
而从外面看则完全一模一样。
他忘记了自己怎么还活着。
是上大号回来看见了那游走的不详黑线于是本能地逃跑。
还是借着混乱中的肉盾侥幸一逃。
他已经什么都搞不明白了。他忘了,并且只是在荒沙荒土上行走着。
漫无目的地走着。
原本就是流民(虽然不自知)的他此时更是彻底沧为流浪汉。
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一个微微变形的小发卡。
好像是在哪里随手捡到的,又随手塞进头发不管了。
只着一身烂布的他在某一缕晨光中到达了某个赤露于荒原上的大村庄。虽然房屋一样破破烂烂的,甚至比山洞不美观得多,但他就是觉得立在地上的房子很精神,这也使他在漫漫跋涉后微微振作。
村里似乎人烟稀少,就一个老头在村口遇见了他。老头不怎么精神地问他,当兵吗、有饭吃。
他很饿了,于是他跟着去了。
所谓的民兵营是一个破烂大房子。这是他走进去前的第一印象。走进去后,他首先看到是放在这有些空阔的大房子里,两排放着了盘子的长桌,然后是伏在盘子上进食的四排人。
零散的讲话声使房子内并不像外面那么安静,反倒可以说有点喧哗和吵。
所有人都很瘦,一层皮,肌肉包着骨头。
有个较壮的人站着跟一个坐着吃饭的人吵着什么。
午饭少了一盘。
老头把一盘几块棕色的像是食物的有香味的东西放在桌上,示意流浪汉来吃。较壮的人也看见了,马上去抢。
于是两桌之间,他们两个人打起来了。扭打在一块,双方都打得很饿很乏力。
但又都打得很狠。
离得近的几个人停下了细细品味的进食,护着盘子,盯着他们。偶尔低声说几句话。
没过多久,两人没力气打了,于是四块烤土豆每人两块。
从那个压抑着他的那个村庄离开后,又有什么在压迫他,他吃着嘴里喷香的土豆,有了那样的感受。眼睛盯着邻座那个挺壮的人慢慢吃下那两块食物,有了这样的感受。
换了身还算干净的布服,拿了杆不知道怎么用的细杆子。走出那个漏口子的房子,他在那吃完饭后就这样成了民兵。
民兵是伟大的。队长这么说。
但“伟大”是什么意思。队长不说,流浪汉新兵也不知道。
其实这村里根本没人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只是代代都这么说。
然后队长教他怎么用这种结构简单的酸枪。只要把几粒泛紫的白粒和一颗软质弹塞进杆里,然后扣一下扳机,远处的石头就蚀出了一个弯洞。队长警告他说,这子弹很弱容易漏,小心存着别伤了自己。还有就是别用这个打别人。
“很痛,会死人。”队长很严肃地说。
在参观“酸池”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地下池旁的石头不是什么绿色的怪物,而是绿色的石头。池子旁边放了一排长杆绿石勺。
队长示意他不要在池子旁久待。
他也感觉自己出现了关于某个夜晚的幻觉就走了。
在村子里闲逛,吃了睡,睡了吃,有时跟着队友做做锻炼。看村民去不知哪里干活,又不知怎么一脸或惊恐或麻木地回来。
日子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过了。
某一天,第一次,他跟着这支二十人左右的民兵队伍执行任务。
大家平常能打趣能开玩笑。此时他们所有人却一语不发。
队长带着所有人早走遍了附近所有弯曲。现在就是利用这一道道地形去把向这边前进的怪物引开。
所有人以密集队形前进。为了缩小“光引点”,队长大概说的是这个。
就是拿枪的不能分太散,否则不能确定怪物向哪个方向走。
队长视力很好,每次都是队长站岗,这次也是。现在,一条轨迹由直变弯的沙地黑线队长隔了很远就看到了。
队长对队员比了个手势:引到了。
所有队员又在岩石片层中逐渐散开,队长埋伏在来路岩石下。
他很紧张,像任何一个新兵一样紧张。队长似乎预见了这个情况,那个挺壮的人和他做搭档。
挺壮的人像所有老队员一样很镇静,在炽阳下的等待中,他学着他们的样子镇定起来。沙层中突然冒出怪物一一没人知道学名为边境猎犬一一的头,又瞬间就被一片酸弹击中。猎犬停滞了一下,似乎抬头张嘴哀吼,却又没有声音发出。
队长抓准时机,将一粗管酸液直接压到猎犬腹部。原本平整白亮的腹部蚀开一个口。
队长快速脱离,一个等候已久的花白发射手将一颗酸弹精准射入。
猎犬的外壳肉眼可见地浮起一层苍白色,而后不久,猎犬便散落变成风化的石堆。一个队员拿着手套挑准了有价值的。一切都很顺利,该回去了。
新的一只突然从上坡的沙中冲向他,他下意识地抓起酸弹却一次抓了太多。他的搭档迅速伸手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趁这机会将手中的酸弹塞进猎犬的壳缝。
轻易地,它尾部一卷,两人一物掉进下凹石洞。阴差阳错间,猎犬抓住了挺壮的人而不是他。
但此刻尽快调整姿势的他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一是挺壮的人身上长出了怪物还是怪物身上长出了挺壮的人?
接合处人类的肉体正不断石化、下陷,猎犬的体型却似乎微微变大。
他的搭档仍痛吼着挣扎着,将腐蚀他手指的酸弹塞入猎犬体内。
这么近,他看清了一一那个位置是它荧蓝色的核心,于是他笨拙地用长杆击发酸弹。核心击破了。他大松一口气,准备看搭档的情况。被狼虎之类的野兽袭击,如果没有腰断颈断都会是有救的。以前听老人们说的。
他却找不到挺壮的人的头了。甚至不久前露在外面的身体也石化嵌在猎犬外壳上。
外壳没有苍白化,猎犬也没有解体。
破开的他搭档的脑袋,此时正在核心的位置。
他才想起来,挺壮的人跟他聊过一种很少有的食物,叫豆腐
有褐色的有黄色的,有薄的有厚的,有大的有小的
还有的又白又软,一捏就碎的
他一瞬领悟到自己该干什么......
...
不怎么抱好期望的队员们急迫地向坑中望去,新兵站着,他们摆起手势几乎要欢呼。
但是,他们又看见,只有新兵站着,望着一堆石块,而有个人不见了......
新兵他一手沙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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